谢闻锦心里着急,顾不上别的,连忙问:“那她的师父可曾进宫去为她诊治?”
谢闻谌侧首看了他一眼,淡声道:“你和陛下倒想到一处去了。”
听出他话里的意思,谢闻锦勉强松了一口气。
近来,谢闻锦每晚都会梦见那些陌生的场景——
他被人按在地上粗暴地挖去髌骨,鲜血染红了整个梦境。
他在云山寺外的山阶下苦苦攀爬却无法抵达他想去的地方,无法看见旁人话里所说的,容清棠的坟茔。
还有一场接着一场的大雨将他淋透,将他的心浇熄。
谢闻锦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不断地梦到这些。
可每日醒来,他都会立即找来小厮询问,只有得知宫中并无任何与皇后有关的坏消息传出,谢闻锦才能勉强放下心来。
他知道自己是在怕,怕容清棠会像他梦里那样早早殒命。
得知容清棠的师父已经进宫为她诊治后,谢闻锦才又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。
他忍着伤处一刻不曾停歇的痛意,问道:“父亲,清棠……皇后和谢闻谌本应有婚约吗?”
安王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谢闻谌,声音平稳道:“既然已成往事,便不必再深究。”
那便是了。
谢闻锦又问:“即便那桩婚事本是他的,可她已成了我的妻子,他却一直觊觎着自己的弟媳。难道父亲也早已知道他对她有那些龌龊的心思,却并不阻拦,甚至放任他如此行事吗?”
谢闻谌老神在在地把玩着手里的茶杯,毫不在意谢闻锦用什么样的话说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