绿沈赶着车往城里去,群青和柔蓝则骑着马跟在马车旁。
车窗外, 雨后的山雾缥缈缭绕,似是为连绵青山覆上了层层叠叠的纱幔。
经过昨夜那个拥抱后, 容清棠忽然有些不知该和卫时舟说些什么, 便一直安静地望着窗外,似是在专注地欣赏沿路的春景。
但卫时舟却毫不避讳地看着她。
昨夜他按捺不住想要拥抱她时, 容清棠不仅没有拒绝, 甚至先一步抱了他。
这是不是意味着, 他其实已经叩开了容清棠的心门,可以一点一点地,离她更近,向她索取更多。
他知道容清棠性子温善,也清楚该如何让她心软,所以他卑劣地利用了这一点,不断逼近甚至越过那条“名义夫妻”应有的界限。
容清棠越纵容着他靠近,卫时舟便会越贪心,越难以满足。
该不该让她知道呢?
他其实觊觎她已久,与她相拥而眠时,他心底那些念头也并没有那么清白纯粹。
但只要能让她彻底接纳他,他愿意克制自己最原始直白的冲动与渴求,配合着她的步调,耐心地等待一切水到渠成的那日。
马车驶入长安城中时,长街上已经有了熙熙攘攘的人潮,是以车行驶得有些缓慢。
卫时舟和容清棠乘坐的马车内部布置得很完备周全,但从外观来看并不算十分惹眼,无人知晓其中坐着的是一国的帝后。
容清棠这才得以微微掀开帷帘,看向车外热闹的街景。
她虽极少画人,却一直都很喜欢看人生百态。父亲曾对她说过,要平视世间的每一个人,即便不将他们落于纸笔,也要将其中的体会记在心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