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,我们老板知道您今天也在这边, 特意吩咐了, 让给您送些雉兔同盘过来。”
每日将饭菜送来给老先生的伙计微垂着脑袋, 不敢抬头看向不远处那位贵人,却还是不忘提醒道:“但这菜有些辣,老先生只能少尝一点,不能多吃。”
老先生看了看那盘没见过的菜,揶揄道:“看来今天沾了光,老头子有口福了。”
容清棠笑了笑,说:“师兄有心了。”
“知道姑娘喜欢吃,老板特意亲自做的呢,姑娘多吃些。”
“好,一定都吃完。”
“不过,我已经出嫁了,”容清棠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卫时舟,对伙计说,“以后便不用叫我‘姑娘’了。”
其实不一定要和他说这个,但不知为何,容清棠还是说了。
或许是因为,方才听见雨隐楼的伙计仍像容清棠未婚时那般唤她“姑娘”,卫时舟无声抬眸,看了他一眼。
伙计愣了愣,忙连声道:“好嘞,记下了。”
皇上立后一事,长安城中无人不知。帝后大婚那日的场面很多人也都亲眼目睹。
而雨隐楼的伙计们也都知道,老板的师妹容姑娘,便是那日被皇上亲自接进宫的皇后。
但老板说这两位贵人既然低调地出了宫,便应不想被过多打扰,让店里的人用往常的称呼和态度对待他们,且不能和任何人透露这两位贵人的身份。
待雨隐楼的伙计离开,老先生和容清棠、卫时舟一起在黄昏暮光的映照下用了晚膳,又在院子里点了火炉,一道品茗下棋。
天色暗下来后,老先生放下指间的棋子,温声同卫时舟说:“按你派人来和我说的,给你们备了两间屋子。但有间屋子的床还没来得及铺,老头子要先睡了,你过会儿去休息的时候自己收一收?”
卫时舟微微颔首,“有劳先生了。”
听见老先生和卫时舟的对话,容清棠心底倏地闪过了某些画面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