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以后若当了状元郎,娘亲会为我高兴吗?”那个孩子又问。
“自然会的。”
“那我以后要是卖糖葫芦呢?这样我们家就会有吃不完的糖葫芦了。”
他的母亲笑了笑,柔声说:“若你能把糖葫芦做得酸甜可口,让吃上它的人和你一样开怀,娘亲也会为你觉得高兴。”
“难道当状元郎和卖糖葫芦一样吗?”
“是啊,只要你平平安安地,做你想做的事,无论是当状元郎还是卖糖葫芦,娘亲都会觉得高兴。”
“那我要好好选一选,看更想做哪一件……”
这对母子的声音越来越远。
刘楚楚近几日一直不曾思考过任何别的事情,只是常在白雀庵内寻个僻静处放空思绪。
相府派来看守她的人似是觉得无趣,也渐渐不再寸步不离地跟着她了。
但听了那对母子的对话,直到当晚回到自己独居的旧舍内,刘楚楚也还未回过神来。
儿时听父亲说刘家曾出过好几位皇后时,刘楚楚也曾问过父亲“皇后是什么”。
那时父亲说,皇后是皇帝的妻子,是世上身份最尊贵的女子。
父亲还说,刘楚楚长大后若不能成为皇后,便是令刘家和他蒙羞,所以她一定要专心学习琴棋书画,恪守女德,做同龄人中最出类拔萃的那个。
如今,她也的确让父亲面上无光了。
思及往事,刘楚楚看着房内摇曳的烛火,枯坐了数个时辰。
当晚,白雀庵最偏僻的那处屋舍走了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