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都没有等太医来看过卫时舟的情况后再走。
分明是她伤了卫时舟。
容清棠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让卫时舟好过些, 却听见他反过来安慰她道:“没什么的。”
容清棠心里某个角落不知为何狠狠地沉了沉, 一双满是忧虑的美眸里也倏地蓄满了清泪,她强忍着才没有落下。
容清棠的母亲难产而亡, 她只见过母亲的画像。她的父亲也在容清棠及笄之前便因为陈年旧疾早早病故。
可父亲还在时,他把所有的爱和耐心都给了容清棠。每回容清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, 他都会寸步不离地陪在她身边哄着宠着, 一次都不例外。
卫时舟分明是天子,太上皇与太后也都还身体康健, 原本应是幸福美满的一家人。
但他怎么却像是连失了双亲的她都不如。
容清棠想不明白。
卫时舟垂眸凝视着她眼底剔透动人的泪光, 明知不该, 却还是忍不住在心底觉出了丝丝缕缕的满足来。
佳人垂泪,若是在别的时刻,应会美得更加活色生香。
容清棠不愿让卫时舟以为自己是在可怜他,很快调整好心绪,眸中将落未落的清泪也隐了下去,只剩眼眶还有些微微泛红。
这一幕却让卫时舟的眸色又深了几分。
他果然是天生的坏种。
血堪堪被按压止住时,随绿沈赶来营帐内的太医也气喘吁吁地到了。
看见陛下面庞上骇人的血迹,太医暗暗倒抽了口凉气,原本急匆匆的步伐也骤然放轻了许多,唯恐再惊动了陛下。
竟有人敢对当朝天子下这么重的手!
太医不敢多问,更不敢耽搁,立即开始着手为陛下清理伤口。伤口有些深,但幸好荷花烛台的花瓣尖锐处不算太长,否则恐怕会伤到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