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太医从帐中离开,安王将药碗端至谢闻锦榻边,提醒道:“太医方才说的,你可记住了?”
谢闻锦神情空茫了片刻,才想起今晚的春日宴上自己为何会急怒攻心,吐血晕倒,他连忙问:“父亲,清棠她……当真要被立为皇后了吗?”
安王捏着药勺的手紧了紧,神色如常地说:“已经宣旨了。”
“不行!”
谢闻锦声音沙哑地喊道,“她是谢家的人,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,陛下怎能……怎能!”
“不许胡言!”安王沉声道,“此事已成定局,且你们早已和离,无论她再嫁与谁都和你无关。”
“可那是宫里下旨强令我与她和离的!并非我本愿!”谢闻锦目眦欲裂道。
安王沉默地看了他几息,径直问:“那她呢?”
“若没有那道旨意,难道她便不会与你和离吗?”
谢闻锦被问得心间骤疼,垂着头自言自语道:“以前是我待她不好,我可以改,她应该原谅我的……”
看着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,安王放下药碗,无声叹了一口气。
安王准备起身离开时无意中瞥见了什么,他神色微顿,转而问谢闻锦:“你为何会留着一幅她的画的赝品?”
“什么?”
谢闻锦回过神来,顺着父亲的视线看过去,见是那幅今日刘楚楚命人送还给他的大婚图,他不甚在意道:“那是刘楚楚之前想要的一幅画,真品或赝品都无关紧要了。”
见他似乎一无所觉,安王重新问道:“你不知道此画是清棠那幅大婚图的赝品?”
“她何时作过大婚图?此画是出自一位名叫‘青里’的画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