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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愿让这些事影响容清棠的情绪,卫时舟虚点了点她桌上的某处,另起话题道:“尝尝这道煨鲟鱼,看味道比之容先生做的如何?”

容清棠这才注意到自己眼前那些还缥缈着热雾的佳肴。

一共五张矮桌,所有菜式及碗碟都是一样的,包括容清棠眼前的这道煨鲟鱼。只是柔蓝他们的矮桌离容清棠和卫时舟这边稍有点距离。

这道煨鲟鱼看上去的确和父亲以前做的没什么两样,只是不知味道如何。

群青向父亲学过这道菜,做出来的味道也极佳,却总隐约有细微的不同。容清棠还没遇到过第三个能把煨鲟鱼做出那般好滋味的人,更遑论和父亲做得一样了。

父亲离开以后,容清棠担心他留给自己的记忆会逐渐被别人做出的味道掩去,便从没特意让群青做过这道菜。群青也深谙她的心思,不曾主动做过。

是以她已经许久不曾尝过煨鲟鱼的味道了,即便她一直很喜欢。

“这是尚食局做的吗?”容清棠问道。

卫时舟指尖微捻,仿佛还能感觉到生鱼肉和鱼骨的冰凉触感。

但他颔了颔首,温声说:“对。”

容清棠执起桌上的白玉箸,夹起一块厚薄适宜的鱼肉掩唇送入口中。甫一尝到唇齿间鲜嫩甜美的味道,容清棠便怔了几息。

竟和父亲做的煨鲟鱼一模一样。

容清棠霎时觉得眼眶发热,眸中已是有了泪意。

太多与父亲共处时的记忆朝她涌来。

父亲还在时,容清棠虽病弱,却常欢笑着,雀跃着,永远是父亲身边的一抹亮色。

如今容清棠的身体比之以往好些了,她却已没有了父亲,性子也沉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