根据折子的内容,卫时舟知道此时应当是启明二年的二月初一。
他记得如此清楚,是因为这日还有另一个重要的消息——
“安王府那边可有何事发生?”
自在东宫时余平川就跟在陛下身边,自然知道这话是在问什么,他答道:“回陛下,容姑娘提出了和离,今日便会搬出王府。”
这个消息已经在宫外传遍了。
卫时舟的右手食指在奏折上轻点了两下。
容清棠即将与谢闻锦和离的消息的确是在今日传来,但她两日后才离开王府。
不过以往他梦到容清棠时也都会与现实有所偏离,卫时舟并未多在意。
窗棂外的天色昏暗阴沉,是雨前的征兆。
记忆里的今日应是春光和煦,只在七日后落下了一场他终生都走不出的大雨。
她也永远留在了十七岁这年。
卫时舟心里某个地方疼得厉害。怕此生最后一场与她有关的梦消散得太快,卫时舟顾不上别的,随手放下奏折后快步朝殿外走去。
“朕出宫一趟,你不必跟着。”
余平川的心猛地一跳。
那边要和离的消息刚传出来陛下就过去,会不会太心急了些?
安王府。
一众丫鬟和家丁正垂首立于正堂外,看着柔蓝和群青他们把少夫人的东西往府门外的马车上放。
有人下意识想帮忙,却被刚步入庭院的二少爷冷声喝止:“都不许插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