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走到江家堡村的时候,别提多狼狈了。
尤桂花家住在村头,都已经睡下了,听到有人敲门的时候吓了一跳。
这大晚上的,一般没有急事是绝对不会有人来敲门的,这到底出啥大事了?
她催着当家的把洋蜡点着,给了他一脚,让他去看看外头是谁敲门。
等看到这俩灰头土脸的老头老太太的时候,两个人差点都吓过去,
妈呀,这两人是谁啊?
陈淑珍是实在走不动了,随身带的绿水壶早就没水了,她的嗓子干的说不出话来。
刚才一路从公社过来,沿着山路找路还好,江明德就算是时间久了,也还是有记忆的。
这好不容易到了村里,黑灯瞎火的,谁能分辨出哪个是哪家?
尤桂花惊得还没说出啥呢,就听面前的老太太哑着嗓子来了一句,
“先给我口水喝!”
第二天一早,公鸡才叫呢,房前屋后家的灶还没通开,尤桂花就精神的站在路口,跟出来倒痰盂、尿桶的街坊四邻唠了好几个来回了。
”啥?我五爷家的小叔回来了?人家不是在京市,跟咱这边断了往来嘛?”
”就是,那年我记得三叔和三婶去京市走亲戚,回来就说再没这门亲了,好像京市那个小婶儿挺操蛋的!”
”这些年也都没有消息,咋突然就回来了?”
这江家堡大多连着亲,有的入五服有的出五服,随便扯出两家,都能找到点关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