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灿灿这行李大,瞧着吓人,可也确实给她带来了些便利。

等车的人看到她背着这老大的行李,都自动让出地方来。

原本簇拥挤挨的人群,因为大包袱的阻隔,自动空出一小块空间来,让江灿灿一点也不觉得挤,连呼吸都轻松了不少。

看到江灿灿胸前的大红花,好些人还帮着江灿灿提东西,真是个淳朴真诚的时代。

石河公社在北方,离京市很远,要坐一天一夜的火车。

江灿灿手里有钱,就没想吃这份苦,上了车就去找乘务员,询问能不能补个卧铺票。

这时候卧铺票紧张,都要托人买,整体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。

乘务员多忙啊,硬座车厢挤的下脚都困难,卧铺更是一铺难求,哪有什么空地方。

她本想直接说没有,可看到江灿灿胸前的大红花,还有那鼓鼓囊囊的大行李,到底忍不住问了一句,

“小姑娘去石河公社下乡?可挺远啊,多大了?”

这小身板,瞧着可不大。

就见面前的小姑娘腼腆地笑了笑,

“16。”

“没上学?下乡的地儿可够远了!”

“还有个哥哥,家里人不放心他出来,就让我来了。”

一句话,看似什么都没说,其实什么都说了。

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,乘务员平时南来北往,啥样事没听过?就是再糟烂的事儿都激不起啥波动了。

可眼前的姑娘穿着洗的发白、细看还能看到缝补痕迹的薄棉袄,却站的笔直,一点不见瑟缩。

看着虽然单薄,但身上那股劲儿藏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