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王虽然并不清楚刘季的身份,但是对方如此礼遇有加,他也不至于失了礼数,同样回以一揖。

范增很快注意到韩王和张良的动作,这一下更是同刘季直视,刘季就好像根本没有发现范增刚刚充满杀意的眼神,也朝他作一揖。

不难看出范增的脸上闪过一丝僵硬,但是又很快恢复了平静。还是韩王在旁边好奇的询问道:“这位是?”

范增在听到韩王的询问之后,眼中闪过一道精光,却又很快恢复了平静,答道:“沛县的沛公。”

“竟然是沛县的沛公吗?久仰其大名,没想到其谈吐不凡。”看看刘季的气势,还有方才的动作,张良称赞一句。

别说是张良了,就算是韩王也对刘季遥遥作揖的动作心生好感。

韩国早已不复存焉,而这些日子就算张良为了韩国诸多谋划,但是韩国的城池却没能夺回。在这过程之中,他们饱受多少人冷眼。

能够对他们远远有礼的人,更知对方的身份,这可是沛县沛公。是除了项家之外,占据城池最多的一支义军,这样的人能待他们客气,实是难得。

“大哥,我们要过去吗?”樊哙看到刘季接二连三对人见礼,实在忍不住的追问一句。

刘季面带笑容的做完了一系列的动作,这会儿听到樊哙的话,立刻高兴的道:“过去,为何不过去?”

难得对方都跟他打招呼了,大好的机会可以认识张良,岂有不过去的道理。

刘季连忙整理身上的衣裳,大步流星的走过去,其他人跟在身后。虽然并不清楚刘季为何对那边的人如此客气,但刘季做事从来都有章程,听他的准没错。

“在下沛县刘季,韩王,张司徒,范先生有礼。”刘季一一点破他们的身份,虽然两批人站的有些距离,刘季还是听得见范增和韩王他们一开始打招呼的话。

不用说,刘季的视线更多落在张良的身上,那热切的眼神,要不是刘季是男人,都要以为刘季喜欢上张良了。

“沛公有礼。”刘季的眼神虽然热切,但更多隐含的是欢喜,张良虽不解,却也同韩王一道见礼。

刘季面带笑容,“季不过一介粗人,客套话无意多说,我对张司徒一见如故,愿与张司徒相交,不知能否有此荣幸?”

别管范增究竟为何站在此处,比起拐弯抹角,给人可趁之机,刘季就得明明白白的把目的亮出来。

一照面就说出一见如故,更愿意同对方相交。

刘季虽然说了他是一介粗人,可这并不算是真正的粗人,至少在韩王还有张良看来,这一个人能在天下义军中只居于项家之后,甚至颇得百姓称赞,这样的一个人极为擅长运筹帷幄。

韩王想要复兴韩国,张良也是为此而不断的奋斗。可是凭他们手中的这点兵马,奋斗了许久,到现在都没有达到目的。如果能够借他人之势,自然他们是愿意的。

“良之幸也。”张良几乎没有迟疑,立刻回应刘季,刘季高兴的同张良介绍的,“不必多礼,不必多礼。这些都是我的好兄弟,韩信、赵旦、夏侯婴、樊哙、周勃。”

刘季高兴的给张良介绍身边的人,完全就是拿张良当自家人的姿态。所有人都看在眼里,虽然不明所以,却也不会拆台。

张良不得不说,还是挺喜欢刘季这样不见外的态度。

“韩王和张司徒若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,只管开口。这一回我来薛地虽然只带了两万兵马,若想调兵而来并不是难事。”刘季那叫一个大方,毕竟想和人交好,就应该帮助对方达到想要的目的。

不能否认张良绝对想要重振韩国,能够夺回韩国之前落在大秦手中的土地。

韩王和张良绝对想不到一个照面,刘季既然如此热情更是表现出愿意助他们一臂之力的意思。两人的眼中都流露出惊讶,就算是在旁边的范增也同样显露出不可置信。

“与人相交,我帮你一回,你也帮我一回,你来我往,自然就会有了情谊。韩王和张司徒切莫嫌我太直接。我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,况且同人相交最重要的便是这一颗心。天下义军汇集,各有所图,若想让天下人为之所用,不予人之所欲,如何用之?”刘季就是故意当着范曾的面说出这样的一番话,就想看看范增会有什么样的反应。

范增的确没有想到,刘季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,惊叹地望向刘季。

“范先生以为呢?”刘季说完之后也不等范增消化,继续提出问题,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范增的身上,等着范增回答。

范增此刻的想法啊,目光移向刘季,刘季朝他一笑,那叫一个真诚啊!“其实我一直不明白,为何我来到薛地许久,却一直叫人无视。难道项将军邀天下义军前来商量共同伐秦一事,仅仅只是一个口号?对于将来要一同上阵杀敌的朋友,却如此冷漠待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