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朝廷征召徒役,是季要的?”刘太公就知道,知道二哥最后肯定会把错归到刘季的头上,可是这些错,岂是刘季的错?
“一家都要出一个人,你是兄弟,你怎么不说去?你弟弟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活着回来,却要听着你在这儿怪他,道家里的祸事,你受的罪都是他招来的?你可别忘了,我们一家出逃的时候,你们为何不肯跟我们一起走。你们夫妻不就是觉得我们会害了你们,你们就怕季害了你们。你们被关进大牢,那是你们自找的。”
刘太公确实被气坏了,指着刘二哥的鼻子骂得刘二哥狗血淋头,他想把错归在刘季的头上,想以此为由让一家人都觉得欠了他的,想得倒是挺美!
刘二哥万万想不到刘太公的反应如此的激烈,一时傻了眼,刘交是听到那么大的动静,终于姗姗来迟,听了后面刘太公的话,看向刘二哥的目光带着谴责。
“二哥,朝廷征召徒役一事,三哥一句话都没说便要去,其实我们都该去,那不是三哥应该做的,三哥不欠我们的。你现在闹,是不是忘了这里是吕家的地方,我们是沾了三哥的光才能在此处住下?”刘交关键的时候捅起心,大出人意料,刘二哥再想跟刘季好好地算算账,无非就是指出他是因为刘季害得有多可怜,刘季就应该补偿他。
结果叫刘交提醒,他想留下的地方是吕家的,他身上穿的衣裳,那都是因为刘季,要是他再敢跟刘季算账,他得想好了,他确定他可以跟刘季算得了这些的账?
“说对了,你现在能在这儿呆着才是真正沾的老三的光,若你觉得不需要,可以马上走。你想过甚样的日子都成,有一样,你得自个过起来,别总看到别人有一丁点好就上赶着要占便宜。不是你的就不是你。”刘太公气得确实不轻,听听他的话,就差想把后面那一句塞到刘二哥的脑子里,好叫刘二哥把话记下。
要是不过心,记下又有何用。
刘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好啊,家里有一个讲道理的长辈果然是好事,他这心中的大石可以放下了。
“爹,我们兄弟间非要分得如此清楚吗?”然而众人还是小看了刘二哥的无耻,在他想打浑的时候,谁想让他认清现实对他来说都是不可行的,现在的刘二哥明摆着就是要耍无赖。
“分清楚?不是你要分的?你方才说的话何意?你不是说老三害了你们夫妻?你要分就分,你不想分就不分?遇到难事便想跟人分得清清楚楚,见着便宜就不想分,非要占过去,你可真有脸。”刘太公是越看刘二哥越是不打一气来,没见过如此过分求不要脸的人,这样的人,竟然是他的儿子。
“爹,你就别生气了,气坏身子不值当。我们一家住在这儿,要是二哥闹腾,放心,有我岳父呢,我岳父虽是长辈,却也见不得人放着好日子不过,非要闹事,二哥刚回来,许是在牢里受了罪,一时半会儿没缓过神,慢慢就好了。”刘季在这个时候上前,说着劝刘太公的话,何尝不是在提醒刘二哥。
闹啊,你只管闹,随你的闹,由着你闹得再大,这地方又不是他们老刘家的,再闹起来,惹得吕家不高兴,一家子都得被赶出去。
刘二哥怕吗?
自然是怕的!
他是想到在牢里过的日子,压根不想再来一回。
“爹,你别生气,我就是脑子一时没缓过来,没有要闹的意思,你相信我啊!”关键时候就得说软话,有多软的话就得说多软的,刘二哥其实脑子活络,往日不作声,那都是因为有代表,刘二嫂能把他的话说出来,他乐意不吭声。
刘太公抬起头冷冷地瞥过刘二哥,“别怪我没有提醒你,这里可是吕家的地儿。”
这会儿的刘太公十分庆幸一开始刘季就提醒他,千万别说这地方是他们老刘家的,就刘二哥的个性,若是知道这地方是刘季和吕雉辛辛苦苦建起的,必是要当成自个儿的,他那个性若是真让他知道内情,不知又要闹出多少的事,刘太公亦是不想看见的。
“我记下了。”刘二哥闹归闹,都是想占便宜,若是占不着便宜,更有可能连眼下手里得的好处都要没了,刘二哥被吓得不敢不安份。
一家子闹了半天,刘素喊着都可以吃饭了,刘肥也从外头回来了。
刘季一眼扫过刘肥,半年不见的刘肥又长高了不少,可是,显得有些阴沉了啊。
小小年纪的孩子显得阴沉,刘季半眯起眼睛,刘肥也六岁了,刘季回来也寻过刘肥,却听人说刘肥总往外跑,并不常在家里呆着。
本来刘季是觉得,孩子嘛,又是男孩,喜欢往外跑不是大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