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徒弟站稳时，便见眼前的师父侧头猛地一阵咳嗽。

连带那张白皙的脸都染上淡淡的红。

佛辰半移开了视线，声线清越，“你才刚刚修炼成人，确实还需要多花些心思在如何做人上，行走要稳，优雅端庄，往后切不可再像今日这般莽莽撞撞。”

压下心底那丝浮动。

大概是今日的功课还未做，佛经未念，还是快些将功课给做了。

走快一步，方丈几乎是刻意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。

先一步到了佛堂。

佛祖金身跟前，他跪坐在蒲团上，双眸轻闭上，右手的木鱼敲得缓慢富有节奏，静心诵经。

小徒弟跟着跪坐在一旁，不知不觉中，一道女声诵经也跟着加入，娇娇软软，夹杂着另一道有节奏的木鱼声……

方丈手里的动作却渐渐停了下来。

不受控制睁开眼，瞧了眼身侧的小徒弟，手里的木鱼声不知为何，便跟着慢了半拍。

怎么回事？

他迟疑着停了动作。

不过一瞬，又闭上眼，深呼吸。

然而，接下来不论他再如何努力，心绪却始终无法平静下来。

时而走神，时而想到走廊上，那一瞬无意握紧的柔夷。

两小时的诵经，小徒弟声音娇软，木鱼声敲得极有节奏，仿佛沉浸其中，于佛门一道乐趣。

方丈静静无声睁眼，却是半走神盯了许久。

目光像是落在虚空。

又像是落在她脸上，无处着落。

他这是怎么了？

诵经到尾声时，有一批人砸开了了无寺的大门，白日里持着长棍冲进了佛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