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司长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,似乎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轻易就善罢甘休了。
沈昼假装没看见他疑惑的神情,继续道:“科洛没有亲属了,我就是他的家里人,医院不让尸体停留太久,葬礼就在近期举行,到时候我告知您。”
冯司长徐徐点头:“好……对了,别在用科洛的终端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沈昼答完这句转身就走,而就在他迈出第二步的时候,冯司长忽然叫住他:“等等!”
“您还有什么事?”沈昼问。
冯司长语气很低,声音昏沉而疲倦:“科洛是什么时候死的?”
“今天凌晨二时十五分左右。”
冯司长先是皱起眉,面露疑惑,接着仿佛想起了什么,轻微地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沈昼下意识想问他想到了什么,但是他方才已经答应冯司长,不再问他不愿意回答的问题。他道:“冯司长,您如果想去看他的话,可以联系我。”
冯司长没有回答,沈昼自顾自说着,像在自言自语:“不过您还是不要去了吧,科洛死的时候浑身都是伤,有点吓人,他以前说过您很讨厌去凶案现场,也不愿意看见尸体,所以还是算了吧。”
冯司长蓦然抬起头看向沈昼,他混沌的眼珠像是古老的油灯,骤而亮了一下,随即跳闸一般熄灭,又缩回了乳化发白的灯罩子里。
“告辞。”
沈昼回去的路上接到宋询礼通讯,他一边说着,一边将从看守所带回来的影像传输给了沈昼。
“有什么发现?”沈昼漫不经心地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