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,威廉姆斯无奈的叹了一声。
所提斯站起身,大步走到起居室门口,就要推门出去时动作却倏然一顿。
他缓缓地回过头看向威廉姆斯,语气有些困惑不解:“我来找你做什么?”
威廉姆斯没好气道:“谁知道你来找我干什么?刚醒来就听见你和重焕吵吵。今天真是稀奇,平时一个都见不到,今天却跟商量好了似的……”
所提斯慢慢的走下楼梯。
他总觉得自己今天来找威廉姆斯有事,但刚才上楼的时候被重焕打断,现在竟然完全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事。
他皱着眉拼命回忆,可是脑海中却只剩下一片空白。
他甚至想不起来,自己再来黑砂街之前身在何处。
几乎是无意识的,他扶着楼梯扶手一步一步走下去,脚步声很沉重,咚,咚,咚。
咚!
星星将一大桶果酱放在流理台上,震动得所提斯的耳膜一鼓一鼓的疼。
这种痛觉非常奇怪,灌进耳朵里的声音全都消失了,只剩下电解一般的嗡鸣,视线所看到的景象也都模糊不定,世界仿佛揉皱了塑料风景画,褪去颜色,晦暗不明,混沌一片。
他抓着楼梯扶手,半晌才终于重新清明过来。
星星依旧在流理台前忙碌,午后的光从门口踱进来,铺陈在流理台前一小块地面上,洁白如雪。
所提斯蓦然的想起,很多年前,也是这样的一个午后,又仿佛就是在今天。他已然忘记了自己当时来找威廉姆斯所为何事,但他从楼上往下走时,看见靠在流理台旁漫不经心拆卸开一把枪的少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