威廉姆斯尖着嗓子喊:“等等,这是民用飞行器,不能爬这么高!”
然后飞行器在空中一个急速转弯,又开始俯冲下降,舷窗外划过数道烟尘滚滚的烈火,尽数倾泻在对面的一幢小白楼上,转瞬那座楼宇只剩熇熇火光。
威廉姆斯这才明白他们刚才躲过了多么惊险的一束炮弹。
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,还没来得及喘气,飞行器就朝着一面开始倾斜,直到几乎成了竖立着,如此持续了近五分钟才终于恢复正常。
一百三十六层的街景模糊成一条光彩斑斓的长带在舷窗外一闪而过,低头可以清楚的看见轨道桥上黑色轿车穷追不舍,轿车的天窗打开,架出一管短短的炮筒,不断的因为行径方向而调整角度,某一时刻,那炮筒上凝聚出一颗金红色,流星烟火般喷射而出。
早晨未睡醒的行人忙不迭抱头往路边躲,有的却还是被殃及。银色的飞行器犹如一尾游鱼,阴天清晨的城市像海底世界,游鱼在高楼大厦之间灵活穿梭。黑色轿车上喷发的火焰却像火山喷发的熔浆惊破了这安静,子弹射穿了刚刚睡醒的霓虹投影,反射晶体墙碎成一朵一朵浪花。
黑色轿车逐渐追不上空中如鸟儿一般的飞行器,最后一颗炮火在空中炸响之后,烟火如同在空中盛开的曼荼罗,摇曳着细长枝叶盛开,但花期却只有短短几秒,余下只有满天空的青烟。
黑色轿车停在了顶层轨道桥的中央,刚才开炮的墨镜男人从天窗中矮下身体,下车朝着轨道桥的尽头走去,那里停着另外一辆黑色轿车,墨镜男人躬下上身,对对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人低声道:“组长,没追上。”
车窗缓慢的落了下来,靠近车窗坐着的是一个亚麻色头发的男人,他和声问:“刚说什么,没听清。”
“组长,没——”
墨镜男人话音不落就被一股力量掀飞出去,跌落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堪堪停住,清晨的天气很冷,路面上还残留着昨夜的晚霜,墨镜男人脸朝下趴在地上,切身实际的感受到了。他想爬起来,却发现自己怎么也使不上力,而身上的黑色西服逐渐被更深色的液体浸透,渐渐的,也都冷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