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之前只是想问你,”西泽尔慢慢道,“如果我以后要找你——”
楚辞打断他的话:“你不是说以后都不会和我分开了吗?”
“可是……”
西泽尔叹了一声,道:“这当然是我所希望的,当时在监控中心看到你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……但是星舰学院的救济广播刚发出去没多久就有人通讯回应,而且我看得出,她很担心你。”
“我在防区的时候时常很担心你在宇宙某个角落要是过得不好怎么办?有危险怎么办,张师长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告诉我,他没有找到你的消息,有时候我甚至很抗拒和他通讯……但现在我找到你了,我得知这三四年里有人照顾关心你,这很好。”
他走进来,坐在了墙角的小沙发上,手肘撑着膝盖,并不像平常那么脊背挺直。
“但是我又觉得,这中间你肯定也经历过我不知道的辛苦,我很……抱歉。”
“你道什么歉,”楚辞看着屋顶的灯,平平板板道,“我挺好,沈昼和南枝他们都很好。”
站务大厅里莫森调查员被咬碎的头颅,廊桥上贯穿他身体的冰冷刀叶,甚至是被他杀死在黑市公共卫生间的娘娘腔……许多事情固然称得上辛苦,甚至是痛苦,是提起就要咬牙切齿,一字一句都带着血腥气的回忆。
他不会忘,却也不会时时刻刻都记着。
他要复仇,却也不会永恒的停滞在仇恨里。
都是过去。
可追溯的过去,要找寻的只是真相和想要获知的答案,而不是沉溺于当时。
“那你呢,”楚辞决定换个话题,“当时在空间站发生了什么,你后来去了哪?”
西泽尔大概讲述了一遍,最后道:“当时我很想立刻回来,但是雾海的网络区域和联邦隔绝,那里的星舰周期又很长……”
楚辞在心里叹气。
命运到底和他开了一个怎样的玩笑?天知道西泽尔离开雾海的那个时间段前不久,就是他和沈昼左耶穿过梅西耶星云,降落在二星的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