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辞目光宁静的看着他,道:“您从前是联邦人。”
“我从前是个历史老师,”老费顿将一瓶水放在了床边的桌子上,面无表情的道,“我的妻子基因异变成怪物袭击了我的邻居,我不得已将她杀死,调查局为了避免公众恐慌,就歪曲事实,将她说成一个精神失常的杀人犯,在犯罪现场被击毙……”
“她是一位公正而且受人尊敬的警督,就算是死,也不应该受到这样的侮辱!”
也许是已经过去了太多年,他说这些话时候几乎是云淡风轻的,只是每一个音节都咬的很重,仿佛唇齿间都会溢出点凝滞的血腥气。
“我对处理结果不服,于是上诉,被驳回,再上诉,再被驳回,”老费顿淡淡说着,“最后他们干脆不受理,我就将整件事实写出来发在公共媒体上,最后他们以编造、故意传播虚假信息罪逮捕了我。在看守所里,他们让我写保证书,对我刑讯逼供……”
“拘留结束我被放出来之后第二次将我妻子的事实公布在星网上,”他嘲讽一笑,“然后我也成了精神失常的通缉犯,连带着我的孩子,一起都被通缉。”
“所以你才带着孩子来到了霍姆勒?”
“一开始并没有,中间经历了不少事情,最后才留在了霍姆勒。”
“这里的人只为一件事而思考、奋斗,那就是活着,”老费顿道,声音麻木沙哑却又透着歇斯底里,“这是人最原始,也是最简单的状态,让那些所谓的秩序和法律都他妈见鬼去吧!”
楚辞沉默了半响,道:“那达奇的妹妹——”
老费顿的面容终于有了变化,就像是僵硬的壳裂开了一条缝隙,他终于流露出几分痛苦和懊悔:“那孩子体质不好,得了辐射病,最后……也没能活下来。”
他仿佛不愿意回忆,却又忍不住想要倾诉:“她病死的时候和你差不多大,长得很漂亮,像她妈妈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