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枝依旧没有回答,但也没有赶冯·修斯离开。
“后来和他的副官闲聊,他不经意提起,是边防总帅让他们师长来巡防的,连总参谋长求情都不管用。”
南枝洗杯子的手顿了一下,水流在她清瘦的手腕上流淌过去,像一抹白练,飞溅开无数纷扬的碎片。
冯·修斯继续道:“边防军的总参谋长……就是靳舰长。”
南枝将洗好的杯子轻轻放在了流理台上,磕出轻微一声脆响,她道:“既然是边防军的总参谋长了,你就该叫她靳总参,她早就不是陆川号的指挥官了。”
“可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,”冯·修斯的拳头不自觉的握紧,手背上爆起了明显的青筋,“她现在应该是联合舰队的元帅!”
南枝叹了一声,和他面对面站着,道:“虽然我对联邦的事没有那么清楚,但我也知道,李政元帅身体强健,尚且在任。况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靳昀初也就四十岁出头,联邦历史上哪里有这么年轻的元帅?”
她温声道:“你已经自责了这么多年了。”
“我……”
冯·修斯站在那里,依旧脊背挺直,气度不凡。可是他的神情却是寂寥的,像流浪多年无家可归的他乡客,形单影只,踽踽独行。
“我永远都是陆川号的大副,”他低沉的道,“靳昀初永远都是我的舰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