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过往之后的十年里,他一直都直呼老林的名字,而老林也不甚在意,任由他去。
时间过的真慢,楚辞想,那十年弹指一挥间,可是这不到半年,像难捱的一个世纪。
可是以后,他还要熬过去很多个这样的半年,就像很多个世纪。他得找到颂布,弄清楚主卫三空港的基因异变到底是怎么回事,或者杀了他为莫森调查员报仇;他也得弄清楚老林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,或者杀了勃朗宁给锡林报仇;他还得去中央星圈,得去找西泽尔。
这样说来的话,再多的时间也是不够的。
他将窗户开了一条小缝,夹杂着辐射雨淡淡呛鼻烟味的风不请自来,寒意很深,几乎瞬间就将他额上的汗吹了个半干,楚辞打了个颤,又将窗户合上,明确的知道自己确实是还没有缓过来。
把压在枕头底下的耳机塞回了耳朵里,楚辞一边往盥洗室里走一边问埃德温:“老林是什么时候把你留在卡斯特拉主星的?”
埃德温道:“宪历12年年末。”
“距离现在15年左右,”楚辞忖道,“可我对那时候没有什么印象,我有印象的时候已经是宪历18年了。”
“你那时候还在培育液里,”埃德温道,“从我见到你起,你就一直在培育液里。”
楚辞又问:“老林没说我是从哪儿来的?”
埃德温严谨而科学的道:“人类的繁衍方式不外乎那几种——”
“行了行了就你知道的多,”楚辞不耐烦的打断了它的话,“我肯定不是从我妈肚子里生出来的,老林都说了我没妈。”
埃德温似乎忍了一下,还是道:“那你也不是从林肚子里生出来的,他没有这种生理构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