冀昭做了万全准备。
他唯恐出了差错,连三长老这个他一贯都看不惯的人也被他请来帮忙。
“种下这生死结说简单的确简单,可说它危险,它亦有危险之处。”
冀昭取出锦盒,认认真真看我一会儿,问道:“阁主当真做好决定了吗?生死结一旦种下,从此同生共死,是绝无转圜。”
我嫌他话多。“你只管做就是,我自然清楚后果。”
冀昭就偏头冲关容翎眨眨眼,笑说:“关护法,阁主厚爱呀。”
关容翎没说话。
——实则在我那日说出那句话之后,关容翎见到我便是欲言又止。
我始终不去追问。
可等他要说,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。
我便在种下生死结后,趁他动弹不得时坐在床前问他:“我难道教你做一个哑巴?”
关容翎的唇色已渐有些红润。
他闻言,默然片晌,道:“我……不知说什么好。”
“你怎能不知说什么好?”
言说要做我的一条狗时大方得很。
说能为我而死时也言语漂亮。
谈及心悦我时亦有十足魄力。
偏偏在我承认我喜欢他的时候,他竟有几分近乡情怯般对我退避三舍。
我道:“你难道不觉得自己过分吗?关容翎,这段时日我为你劳心费神,不知做了多少事。你不对我说谢也便罢了,连同我说话都要无话可说了吗?”
关容翎被我说得有些怔愣。
他张了张口,道:“……我没有对阁主无话可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