譬如我赶至西域时,站在漫无边际的黄沙之上,我就这么发觉——我讨厌炼骨宗。
若说以往炼骨宗做任何事于我而言都不算什么。
那这之后炼骨宗做的任何事,就开始和我有了关系。
我讨厌炼骨宗威胁我。
说野心,炼骨宗从上至下都有野心,他们妄想入主中原,取而代之,大抵还想着要让皇帝也付出些不小的代价。
莫说他们无兵无卒,哪怕就是如此,他们也有敢与朝廷一较高低的觉悟。
可这并不能让我欣赏他们,亦或支持他们。
——在这桩事未曾发生之前,我或许还能施舍一两个眼神。
但正所谓一步错、步步错。人生如是一盘棋局,落子无悔,炼骨宗选择了这样一条路,于是我势必会走到另一条路上。
实际上,若如今的魔教教主未曾响应三长老的威胁,我或许还会给炼骨宗一点儿机会。
可惜人不遂我愿。
三长老说是自作主张地掳走了关容翎也好,转头来又威胁我加入炼骨宗也罢。
现如今的炼骨宗宗主、魔教教主,他倒觉得这未尝不是个好办法。
是以在见到我的第一眼时,他先是感叹我无愧当年在美人帖上有着一席之地。
而后便邀我加入炼骨宗。
最大的筹码,莫过于关容翎所中的蛊毒,那三长老颇有希望解开。
想得很好。
可我领不了这种情。
我讨厌别人威胁我,更讨厌别人拿我在乎的东西来威胁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