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届时天意楼被夷为平地该怎么办。”
我听着他说话,指下摩挲着木剑的剑鞘,静默片晌,道:“他已经不在乎天意楼了。”
正因为不在乎,所以敢于做任何事。
赶走西云楼龄是,彻底与我反目也是,几次三番去挑衅临渊剑阁更是。
他显然是不觉得天意楼算什么的,因而想要放弃便放弃,无所谓从前付出了多少心血,又有多少人指望着在天意楼的庇护下苟且偷生。
秦横波到底还是那个样子。
只不过从前他有野心,志向远大,于是这种固执看起来并没有那般疯狂。
而现在,他依然固执,与从前别无二样。
只是他固执的事情变了,于是显得疯狂、古怪,教人难以理解。
楚晚思道:“那天意楼怎么办?”
我想了想,只道:“总之也与我无关。”
真要说来,我若想要回到天意楼,无人会说我做得不对。
纵然秦横波是楼主,我谢兰饮亦是个楼主,我们之间只有称呼之分,没有大小之别。
可我想,回去也无意义。
我确然为天意楼殚精竭虑,付出过心血。我也的确曾盼着它成为四大盟之一,名动江湖。
但我做这些事,只在于彼时我与秦横波还是兄弟,再加之当时的天意楼,在江湖上与其他门派都有一争之力;它对我颇有助益,所以我不吝啬将它发扬光大。
然而。
如今我和秦横波反目成仇,天意楼也未能跻身四大盟。
我再对它花费心思,也就失去了意义。
我又告诉楚晚思:“再过一段时日,我想要自己创立一个组织。”
楚晚思道:“……什么样的组织?”
我道:“刺杀组织。”
楚晚思睁大眼睛:“你有想要刺杀的目标?”
自然是有的。不过那个目标,唯有我亲自动手才有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