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蹙眉,走近一步:“你又想说什么?”随即眼神一厉,“别拽我。”
我微微眯起眼睛,偏不听他所言,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。
我手中施力,可他毕竟身怀武功,而我内力尽失,再如何大的力气,都犹如蚍蜉撼树。
关容翎岿然不动。
我有些下不来台。
“你靠近一点,”我放缓声音,“我是有句很重要的话要和你说。”
他十分警惕,闻言,反而往回抽了下手。
好在我一直没有松懈力气——饶是如此,也险些脱了手。
肆、
想我谢兰饮,自习武以来,从未遇见过如此让人下不来台的事情。
就算是在武林盟会上败给唐逸,我亦是风度翩翩,绝不落于人后,反倒挣得一个君子端方的美名。
哪知关容翎如此不给我面子。
我道:“你欺负我没有武功?”
他道:“我没有。”
我道:“你哪里没有?你分明就是欺负我没有武功。仗着自己有功夫在身,就连我这个主人的话你都不听,你还说不是在欺负?”
“……我这不是欺负你,”关容翎试着和我讲道理,“是你心思太多,让人猜不透。”
“我身为天意楼的二楼主,若是心眼少一些,怕是在江湖上早就没有我这个人了。”
关容翎道:“所以你连我都要骗?”
我见他单手握着那把木剑,连自己的佩剑都被抛在一边,一时忍不住笑了笑。
“你又笑什么?”他冷声问我。
我道:“什么也没笑。关容翎,你大抵没有明白一件事情。”
“何事?”他又问。
我在他颈间盘旋了片晌目光,轻笑道:“你若是条忠心耿耿、对我忠贞不二,绝不反叛的好狗——那我就算骗你,你也不会觉得我在骗你。因而你若是条好狗,我纵然是骗你,你亦觉得我对你好,你自会为我想千万个理由开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