贰、
这家客栈自然不是寻常客栈。
它在北地,亦算是一个了不得的门派。
此时此刻,客栈中除我之外,还有几个“不请自来”的客人。
他们各自坐在不同的桌前,抬眼望来,神色皆不相同。
“原来是二楼主,”有知晓我的人开口说话,“没想到二楼主竟然会来北地。”
我抚过襟上白绒,撩衣而坐,微笑道:“不必客气,我如今也不是什么二楼主了。”
那人惊道:“这是为何?”
我道:“人各有志,仅此而已。”
那人道:“这……你与秦楼主不是生死兄弟、过命般的交情?”
我仍旧微笑:“所以只是人各有志罢了。”
江湖上的传言总有千万种。
我与秦横波之间的关系,究竟是好是坏,本就没有那般重要。
从前好,如今坏,那也是人心易变的另一种佐证,并不能意味什么。
实则我讲说我与秦横波反目成仇也是应当的。
这无意义,谁听过,至多如听晴天霹雳般,听过,也就罢了。
世上的人各自有各自的缘法。
谁也变不成我与秦横波。我们如何走到今日这个地步,没有一人能感同身受。
我自己也并不那么能懂。
因而秦横波说到底没做错多少事,只是我对他一贯太多要求。
我总希望他如我所愿。
可他不是傀儡,亦不是我豢养的宠物,他是个真真实实存在于世的人。
他对谁动心、想要什么,我根本无从左右。
只是他有他的念头,我亦有我的。
从前我谈不上恨他,如今就连怪他都懒得。
叁、
这一家客栈名叫“客来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