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道:“可事实如此,我如今什么都没有了。”
关容翎别过眼去:“以你的实力,想要重新得到这些东西,也不算难。”
我却笑了笑。
“人间最怕的就是‘如果’,因为未曾发生的事,即是如果。而未曾发生的事,它是否会发生呢,无人能知。”
“你看秦横波,过得比我得意吗,他其实比我更失意。可他还有天意楼。”
“唯有我,是什么都没有。”
“从前以为我有死生兄弟,以为我有天下第一,可如今你看我,我有什么?”
关容翎道:“你还有你的武功。”
我半分不退,步步紧逼:“可如果我连武功都没有了呢?”
关容翎不解:“你何必做这种假设?”
我道:“它未必是假的。”
关容翎道:“你——”
“关容翎,”我截断他的话语,轻而又轻地问他,“如果我武功尽失,一无所有,你会成为这世间唯一站在我身侧的人吗?”
他骤然看向我。
那双清清冷冷的眼眸,从不见多少错愕讶然,可此时此刻,他的眼睛无声若此,道尽了一切。
我没有问他是否会做那条最忠心的狗。
因而我知道他只会拒绝。
可如若我换一种方式去问他,他就不会拒绝。
正如我问了,于是他答:“不会有那一天。如果真会有,我也不会轻易背叛你。”
他不说绝对。
他不说唯一。
我却微笑着颔首:“那你发誓罢。发誓从今以后,不到万不得已时候,你绝不背叛我。”
不必急迫。
他此时此刻想做人,终有一日,会更想做我的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