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次又一次的机会。
倘若枕桑与他之间没有血海深仇,没有纠缠不休,没有谁亏欠谁,谁必然要奉献所有——我兴许是接受的。
正如我在秦横波面前数次夸赞西云楼龄的忠贞不二。
因为我欣赏这样的人。
我能接受秦横波与西云楼龄在一起——如果他这一生非要有人谈风花雪月,那这个人可以是西云楼龄,却绝不能是枕桑。
如若一个人放不下血海深仇,卧榻之侧,又岂敢酣睡?
如若一个人放得下血海深仇,焉知今日之日,不是昨日?
这般道理,秦横波不是不懂。
他只是被情爱蒙蔽心神,一心一意选择了一条并不完满的道路。
他如此做,抛下天意楼的一切,也抛下了我。
——这一日,秦横波代天意楼发出追杀令,追杀叶尘生。
同日,他传唤西云楼龄,令西云楼龄不惜一切代价,取回叶尘生的人头,以告慰枕桑在天之灵。
他丝毫不看西云楼龄的神情。
相对的,整个江湖流言盛嚣尘上,如何讥笑我天意楼,他也毫不关心。
贰、
他竟能如此不顾一切。
着实让我诧异。
难道爱情就这般惊天动地,必然令人沉迷于此,诸事尽忘?
叁、
我在楼外见到了西云楼龄。
他一身黑衣,手中执剑,与以往没有任何区别。
我叫住他:“你真的要去取叶尘生的性命?”
他回身,还是那般恭敬,垂着头,令人看不出神情,也挑不出差错:“大楼主有令,属下自当遵从。”
我疑道:“纵然这并非你心中所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