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那时还不曾想过也会有今日。
是以我告诉他:“你迟了半步。”
可如今看来,当时我还是天真。与千万凡俗人一样,以为一瞬的同道,就是一生。
贰、
然则这件事并不算是谁的错误。
秦横波也好,我也罢,我们都没有做错事。
他不过选择自己最想要的,而我亦如此选择——唯一错的,不过是我与他之间想要的东西,不再是同一种。
秦横波想走的路,于我而言,是条歧路。
我们只得在这条岔路口分道扬镳。
我不恨他,也不认为他有错。他只是变了,变得不再需要与我同路,他另有选择。
这说不上谁对谁错,也无法分出一个高低。
确然。
我是不恨他的。
可我厌倦。
厌倦他与枕桑间反反复复的纠缠,视过往心愿为无物的漠然。
我有些时候站在天意楼外的台阶下眺望这座楼阁。
我会想起十三年前,秦横波也是站在这里,向我诉说他的豪情壮志、无匹野心。
他也许也曾天真过,以为这样的豪情许诺过,即是一生所求。
只是当初,它只是当初。
叁、
凌波宫果真不出我所料。
洛无度一将消息放出去,便让凌波宫坐立难安,急不可待。
可点星宫也是真无辜。
纵然宛翊现在知晓我带去的人实则是凌波宫通缉已久的叛徒,她亦无从向凌波宫解释。
要如何解释?
说她不知道,说关容翎一句话也未同她说,说我拜访她,为的是另外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