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她迟早是要出来的,她必须要面对这个可能很残酷的答案。
她不由自主的想,这人鱼姬,白玉树到底是给她准备的,还是给沈落枝准备的?
她与沈落枝都站在这里,都拿了人鱼姬,白玉树看的是她吗?
刘姑娘的心渐渐向下沉,连那金蛮王走过来,她都没有多少在意。
而这时候,耶律枭已经走到了沈落枝的面前。
他许久未见沈落枝了。
久到他一直在反刍与沈落枝的记忆。
他与沈落枝相识很久了,甚至都几经生死,但是美好的记忆其实不多,两个人都开心的时候,只有在那西疆小城内的日子,白天沈落枝补觉,晚上去赌坊大杀四方,偶尔下午出去玩一玩雪。
西疆的雪那样厚,那样冷,雪里的姑娘穿着厚厚的衣裳,脑袋上带着大大的毡帽,直接扑在他身上,脸上冻得红扑扑的,十个粉嫩纤细的手指头上拿着雪球,眼眸亮晶晶的,粉嫩的唇瓣一抿,一笑就吐出一口白乎乎的气。
那时候的沈落枝,跟她养的那头小狼崽子一样,软绵绵的,骨头没有二两重,四肢也不大听话,踩了雪都能摔一跤,偏生脾气还大得很,惹急了就要凑上来,狠狠地咬人一口,但被逗开心了,就会伏在他的肩头,咯咯咯的笑。
但现在的沈落枝似乎变了个模样。
她脱下了那一层厚重的冬衣,换上了薄纱衣裙,安静娴美,周身都绕着一层清冷静和的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