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落枝与邢燕寻是完全不同的人。
最初的鲜欲退去之后,重新再审视一番后,裴兰烬越发觉得沈落枝好。
沈落枝出身高,有手腕,有心计,瞧着像是娇滴滴的姑娘,但实际上外柔内刚,有进退知隐忍,她在郡主府能当郡主,出了郡主府能做裴家妇,裴府四房,沈落枝一来,肯定能盘的明明白白。
但邢燕寻不行,邢燕寻飒爽鲁莽,有些心狠手辣,却又不够聪明,做不来那些细致活儿,把邢燕寻圈进裴府里,邢燕寻不舒坦,他也不舒坦。
他们两个是互相爱过的,只是却始终无法磨合,他们都试图努力的去迎合,但是却又无法泯灭掉血肉之中的自己。
故人言,门当户对,自是有道理的,西疆的马进不了京城的院,可他们谁都不信,非要硬碰一碰,削掉自己的骨头,去穿对方的鞋。
只有碰上了,才知道不合适。
但这个时候讲不合适,已经晚了呀。
裴兰烬看着黑压压的天,想,已经晚了。
当晚,裴兰烬带着邢燕寻离了京。
这一趟吊唁起码要走上半年,再多可能一年,若是中途不顺,碰上什么意外,可能又要耽误几个月。
总之,短时间内,他们不会回来了。
这一走,走的悄无声息,甚至除了裴家人都没有几个人知道,公文都是后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