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才是那个赢家呀,她才是裴家妇呀,沈落枝是被未婚夫抛弃的女人,不是说这群京城人最重脸面重出身的吗?沈落枝曾被金蛮人抢走过,为什么没有人耻笑她呢?
邢燕寻心里烦闷的很,将一杯酒直接吞到了肚子里,从喉头到小腹烧出了一道烈桥来,烧的邢燕寻浑身的骨头都难受。
而这时候,宴席已经开始了,有舞姬击鼓起舞,席间也有一些姑娘公子们三三两两的出了殿内,去四周的御花园内游玩。
好不容易进一次宫,总要多瞧瞧这繁华景色才是——有一位郡主还主动邀约了沈落枝,沈落枝便跟着这群人一道出去了。
沈落枝离开的时候,邢燕寻飞快收回了目光,目光沉沉的盯着自己的小腹看。
之前那种“胜过沈落枝、压沈落枝一头”的爽快已经渐渐消退了,留下的,只有她不如沈落枝的恼怒。
她也不知道这种愤怒是如何起来的,攀比心升腾起来的时候,一切都变的莫名其妙,她想,她就是见不得沈落枝光鲜亮丽的样子,沈落枝好,她就不高兴,沈落枝不好,她才能高兴。
她只知道,她必须,做点什么。
她不舒服,沈落枝也别想舒服。
——
而沈落枝根本没看向邢燕寻。
她自然是知道邢燕寻也来了的——京城便是这么个地方,就算是他们俩交了恶,明面上也不能阻碍对方做什么,甚至,裴氏人今日若是见了南康王府的人,还得互相行礼呢。
他们互相敌对的时候,将彼此的脸面都撕破了,但是在一切都过去之后,又要咬牙在彼此面上糊上一层面,再画上假笑的脸——还是那句话,只要没闹到人命的程度,就要硬撑着,最多,就是见了对方绕道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