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兰烬一介文人,走这几步路已是勉强,现在山间蹦出一只猴子他都不一定打的过,自然也察觉不到有人在一旁偷听。
至于邢燕寻,心神都在裴兰烬身上,自然也忽略了那细微的、融进风里的动静。
“我是来救你的,我还有话要和你说,很重要。”裴兰烬无心与她争辩,他喝了太多的酒,走了太多的路,浑身发软,都要站立不住了,他只扶住了一旁的树,道:“你我之事,若被沈落枝知道,后果不堪设想,她是我的妻,我定不会在她面前回护你的,邢燕寻,我是有婚约的男子,我不可能与你继续这般纠缠下去的。”
男子的声音在树林中荡开,其中的话是什么意思,已经不用思考了。
邢燕寻的脸骤然冷沉下来。
而耶律枭也在这时候抬眸看向沈落枝。
沈落枝安然的跪坐在树后,她被锦缎织成的云衣裹在身体里,静的像是月下的秋水,没有任何动静,她似乎是早就知道了,所以眉眼间没有一丝惊慌。
而耶律枭突然凭空在腹腔里顶起一腔恼怒。
沈落枝是郡主,是明月,是所有美好的东西聚集在一起的珍宝,裴兰烬能得她,已经是他此生大幸了,他竟然敢与旁的女人勾连!
凭什么?
沈落枝的美貌与品性,难道还不够让他满足吗?
他简直比西疆的恶狼还要贪婪,还要该死!
耶律枭捏紧了腰侧的刀,但他还没动,一旁的沈落枝却先他一步,伸手摁在了他的手腕上。
耶律枭浑身一紧,他抬眸看向沈落枝,在月色之下与沈落枝对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