摘星被沈落枝说的浑浑噩噩,在帐内呆立了片刻后,失魂落魄的说了一句“奴婢知了”,然后从帐内起身,踉跄着离开了。
摘星离开的时候,脸上一片浑噩,连周遭的路都不认得了,一路垂头丧气的往回走,自然也没瞧见在帐篷旁边,立着的两道人影。
耶律枭就站在帐篷旁,借住暗影挡着自己的身子,他那张脸上面无表情,瞧不出任何喜怒,但手指却在发颤,一直捻动着他腰侧的弯刀。
他的腰背一阵阵发麻。
帐篷内所有的细小声音他都能听见,在没有站到这里之前,他曾想过很多结局。
他们的金乌城里不是没有过女人,但是外面抢来的女人是养不熟的,就算是待过几年,最终也都会想跑掉,那些女人家世一般,都想着归家,更何况沈落枝堂堂郡主呢?
耶律枭早已想好。
沈落枝是他抢回来的,那就是他的人,沈落枝若肯老老实实的嫁给他,他自会给她答应过她的一切,但沈落枝若是要跑,就别怪他了。
沈落枝这一生,都别想离开帐篷半步。
但他没想到,沈落枝竟然会拒绝离开。
耶律枭无法形容那一刻的感觉,像是万丈黄河自他耳廓奔入,喷涌着灌进他的胸膛,他的胸口被坠的沉甸甸的,人像是失去了与□□的维系,魂魄被水流卷动着飘上半空,被切割成无数块,然后又一点点回到他体内。
他的人看似只是站在这里,但没人知道,他历过了一次什么样的惊涛骇浪。
“喜爱”这两个字,居然如此,如此不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