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原来也觉得土,那是因为之前我们没有体会到这个名字背后的深层含义。”他见褚云端脸上的表情没有和缓,又指着另一个,“这个呢?褚家栋,当不了国之栋梁,当个咱们自己家的顶梁柱也行……”

“我觉得不应该给她太大的压力,这些什么柱啊栋啊的就算了,还有,不要掺和家国这些宏大的概念,她还小呢。”褚云端放下纸条往外走,“我换个衣服,咱们下去吃饭。”

贝铭跟过去,一边念自己下午的成果:“那把中间那字去掉也行,褚梁,房梁的梁,谐音储存粮食,寓意也好。”

“那不如把你的姓也加上,凑成一个储备粮,以后孩子上学老师肯定不敢怠慢,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父母吃人呢。”褚云端脱了衬衣,“你今天怎么非得跟木字边杠上了?”

“你爸说他找人算过了,说孩子命缺……”说一半儿他又停下,换了个措辞,“说得起个木字边有生机的名字,才能镇得住。”

“那叫褚铭春,春天,多有生机,生机盎然,生机勃勃。”这边已经换好睡衣了,半是搂半是赶地推着他往外走。

“不行,不是这么算的,而且也不能起这些花花草草的名字,不稳重。”

褚云端忍不住说:“你就是起个再稳重的名字,她也不能变成个男孩儿。”

“我又不是那个意思。”贝铭一下急了,停住脚步,“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
褚云端赶紧搂他:“我知道,我说错了。”

贝铭本来就没站稳,给他一搂,一脚踩脱摔了一跤,坐在地上还在说:“我就是怕名字起轻了将来有人欺负她,凭什么女孩儿就非得是花儿草儿呀?怎么就不能是国栋,就不能是房梁了?我闺女往那儿一戳就是站得住,就是朝着栋梁培养的,我不是嫌弃她是个女孩儿,你怎么能这么说呢?你说的多了,将来她长大了信以为真怎么办?”他说着说着忽然感到非常委屈,哭起来,“我要是能重新把她塞回我肚子里就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