贝铭站在房间里指着那俩纸箱子问:“这什么情况?你打算把我扫地出门啊?”
“你不是已经被扫地出门了吗?”铭盛华拿碗装好豆浆,溜着碗边儿喝了一口,说,“我打算把你那间房子租出去。”
“你租出去我回来怎么住啊?”贝铭两步走到客厅,气得半死,看他爸优哉游哉吃早点。
“所以你平常就别回来住,实在要住跟我住一个屋。”铭盛华撕了半根油条泡进豆浆里,“你爹从你大学毕业就不给我打赡养费了,我工资又低,不把这房子租出去,将来生病了连手术都没钱做。”
贝铭盯着他爸半晌说不出话。
铭盛华接着堵他:“你要有本事我能把那房间租出去吗?这不是眼看着指望不上你了吗?”
贝铭知道自己理不直气不壮,站在那儿哼唧半天连个屁也放不出来,最终只好说:“你打算租多少钱?”
“怎么不得个一千五两千?这儿地段好,离地铁站近。”铭盛华吃完早点吧塑料袋扔进碗里往厨房走。
贝铭本打算赌气把自己房间租下来,想了想又觉得这气赌得不值当,就那五千块,要是真付了房租,每个月月初就得没三分之一,光想想都肉疼,再说他也不在家住,租出去就租出去吧,多少是个进项。这么想着,等铭盛华从厨房出来的时候他就没什么火气了,嘴里说:“你见哪个大学刚毕业的学生有大出息的?你要能找着,你管别人叫儿子去。”
“我是能找着,关键别人能叫我爹吗?”铭盛华抽了支烟,说,“这两天你抽空领云端去看看贝建国。”
贝铭嗯了一声,问:“你今天不上班?”
“下午班,你刘叔有事,跟我调了个班儿。”铭盛华看了他一眼,见他站在那儿傻了吧唧没个正形,看着还是一团孩子气,不由心里叹了口气,说,“褚云端虽然有钱,你往后也别光指望他,该找工作找工作,该上学上学,孩子能晚一天生就晚一天生。生孩子伤身,而且带起来没个三五年出不了门,生完人也废了,别最后落得我这个下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