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约因为他也有女儿,从而对全天下的孩子都多一份慈父心。
而这份慈父心的来源——李穗苗,已经躲了祁复礼很长时间。
说“躲”也算不上恰当,学校里这么大,他们并不是同专业,彼此间见面的次数本身就少,偶遇的可能性也小。李穗苗几天都没有去爱吃的食堂,自习也是在宿舍里——舍友们都很好,自觉地戴上耳机,打游戏开黑的也控制住音量,尽量不去打扰他人。
李穗苗想要拿奖学金,也是为了排解,几天下来,还真的埋头学了不少东西。
在打了祁复礼一周后的晚上,李穗苗略有些咳嗽,还没去看医生,晚上,就收到了一份精致的雪梨果篮。
是匿名下单,配送的人也不知道是谁买的。
她没有吃,把雪梨分给舍友后,又穿上外套出门。
今天依旧是小雪,路灯下的雪花有着回忆般的朦胧。她漫无目的地走到操场上,想了想,拨通祁复礼的电话。
李穗苗直截了当地说:“祁学长,我有话要对你说。”
手机里的祁复礼听起来还是一如既往地懒懒散散:“你回头。”
李穗苗转身。
身后不足十米远的位置,祁复礼撑着一把黑伞,一手拿着手机,正看着她。
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的长款羽绒服,拉链拉得严严实实,阴阴的伞影下,他还是那种和煦、几乎没有更改过的笑容。
在各种情景、场合下都事先预习、完美无缺的笑容。
他有着模版化的外露表情,但从未展露过真实的、或许压根就不存在的情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