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穗苗气息不太稳,她打听:“他是不是和祁学长一样高?”
“这个我就不知道了,”洛森泽说,“不过,他和祁复礼好像真的认识。他刚从传销里回来的时候,心理上有点问题,在学校宿舍里又住了一段时间,导员好,帮他申请了一个空宿舍——听说祁学长挺关照他的,还帮过他几次,给他请心理医生。啊,后来丁伟龙去一个挺出名的电子设备厂了,听说也是祁学长建议的。”
李穗苗喃喃:“听起来祁复礼更像学长。”
“是吧,”洛森泽挺认同的,“可能他看起来很可靠。”
李穗苗不说话。
她继续跑步,围着操场跑了一圈又一圈,最后精疲力尽,累到双腿都好像灌了铅,再没力气,虚弱地躺在地上,仰面看浓重的夜色。
她现在不想听《judas》,她的心情很糟糕。
叶扬书是何时走到她身边的,李穗苗没有察觉。
他一直悄无声息,像沉默的溪流,又像静默的、暗中观察的一条蛇。
等李穗苗察觉的时刻,叶扬书已经递来一瓶开了盖的苏打水。
李穗苗说谢谢,我不渴。
叶扬书说:“发现崇敬的人原来一直在伪装,这种事的确很难以接受。”
李穗苗坐起,双手抱膝。
叶扬书将苏打水轻轻放在她脚边,伸手,掀起自己衣袖。
李穗苗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一直穿长袖遮挡。
叶扬书手臂上,深深浅浅,都是刀划出的伤痕。
那是自残才会留下的痕迹。
李穗苗在书上看到过很多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