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本该如此吗?
何不羡似懂非懂地点头,然后默默地跟在怜笑身后,步伐一小再小,一慢再慢。
听见怜笑在黑夜里说:“在人间,你可以叫我怜笑。”
神来神去的旁人听见了会不会觉得很怪?然后质疑他,质疑何不羡脑子不正常,竟然将这么不像神的怪人视奉为神。
但至始至终,千年上下,何不羡只叫过怜笑两次,仅仅两次。
记得很清楚,真两次。
那两次都要了何不羡的命。
所以何不羡回答怜笑的话时都显得很沉重,像是在经历什么让他不敢面对的事情:“我不想叫神的名字。”
怜笑一听,侧脸看他,问:“我名字很难叫?”
何不羡摇头,好像这个话题让他整个人都变得很累,没什么精力:“就是不想叫。”
怜笑根本就不知道,他的名字对于何不羡来说是有多致命,但他的确能看见何不羡从一个开朗又阳光积极向上的模样,变成了一个压抑又悲观的少年。
或许这也才是他本该的性子?
怜笑也不想再延续这个悲丧的话题:“不想叫就不叫吧。”
刹那间,他竟然又看见那个阳光开朗的何不羡回来了,他正在对自己笑,笑得很开心,真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般:“嗯。”
夜晚本该很安静,所以他们也安静了。
但何不羡突然顿顿,整个人都僵硬了,只因怜笑听见了夜里的鸟叫声,问了他一个问题:“我看你有唢呐,会吹吗?”
何不羡笑笑:“会一点。”
怜笑缓缓,又问:“吹白事多,还是喜事多?”
何不羡的眼眸低低,知道怜笑在套他话套他的秘密,但怜笑是他的神:“白事多。”
怜笑是直接停下脚步,正面看何不羡,是要让何不羡认真说,真实说:“会吹《百鸟朝凤》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