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凝华愣在原地,双手紧紧地握紧衣角,也惨白了脸。
只有她们两个人的世界里,没有硝烟,没有战争,没有争吵和利益纠纷,有的只是和平,过分的和平。
宋凝华的心被岁念一次次击碎。她不得不承认,岁念是一个很厉害的狙击手,每一枪都能准确地打中她心脏最脆弱的地方。
那颗缝缝补补的碎心,一次又一次地被她打得稀巴烂。
她缓慢地蹲下身,捡起的不是被否定的音乐家和舞蹈家,而是那颗在自己眼中早已是碎成一块块缺角的拼图之心,含泪将其与音乐家、舞蹈家葬在一起。
古有黛玉葬花,今有凝华葬心。
至此之后,宋凝华再也不会犯贱。
她跑操时会特意与岁念错开站队位置,上楼梯时会刻意绕过岁念经常上的地方,将房间里跟她这些年的合照全部堆进一个纸箱里,用胶布一层一层地封上,扔进了仓库房。
在岁念狠心执意要将她扫出自己世界的那一刻起,她就该明白,自己也该清扫一些“旧物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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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,她将《活着》带进教室看,算是休息十分钟的消遣,却引来了同班同学的关注,纷纷要向她借这本书看。
一瞬间,《活着》在高一(7)班火了。
她会很大方地借出去,并且同意让同班同学在书中合理审美的勾划重点名句,也可以在旁边写下批注。
很干净的一本书,经过几个同学的手后,回来就变成了一幅美丽的水彩画。
其实,每借出去《活着》一次,她就会偷偷地在笔记本记下同学的名字,以及借出去的日期。后来她发现,这一两个月里,班级上的大部分同学都向她借过这本书,但惟独只有一人,从未开口半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