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走试试?老子脱了!真脱了啊!”
班斐捧着一捆粉黛乱子草,冲着稚澄温柔道,“别回头,哥哥也可以给你看的。”
稚澄高高兴兴昂了声。
俩人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北体大,因为经过一座自助饮料贩卖机前,他被这小泥猴儿推到旁边的镂空长条铁椅。
她抱了好几瓶大白梨汽水回来,像一支支半透明的大绿棒子。
班斐:?
给他开瓢吗?
稚澄蹲在哥哥的脚边,将他的裤管捋到膝盖,显露出那一块狰狞的淤青,她心疼得直抽气,捧着他伤口亲了又亲,“哥哥疼不疼呀?我给你冰敷哈!”
说着就上大绿棒子。
膝盖泛起丝丝缕缕的凉意,与疼痛交缠着,班斐却凝视着她下颌的那一道伤口,结痂了,还没脱落,暗红的一道油彩。
从礼花广场他就看见了它。
他从不过问她的伤势,甚至是有意忽略她。
而他,只是摔了一跤,却被她心疼得跟什么似的。
脸颊的奶膘洋溢着年少的稚嫩与热忱,却傻得像个往陷阱里撞的狍子,她甚至不知道那一层薄荷叶跟杨梅底下,其实是尖锐的碎玻璃跟木刺,谎言与虚伪轻易刺穿她的真心,让她腐烂在他这片潮湿的玫瑰泥沼里。于是猎人支着腮,轻轻地笑,“哇,不会吧。”
“哥哥运气不错,真的遇到了一个圣光普渡的小救世主。”
稚澄:?
稚澄迷茫抬眸,撞进了一片玫瑰色的沉暗泥沼里。
哥哥好像变了副模样。
他没有白昼里的斯文优雅,眉眼松弛,斜靠在铁艺长椅上,从她的角度仰看,那优越的下颌骨多了一些盛气凌人的散漫,“然后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