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?,女孩自他胸前抬首。
她心碎又怀疑地望住他问:“陈焰,难道?我?就那?么差劲,就那?么不值得被爱吗?”
少女的?字字句句都在倾诉她的?创痛,可每一句,陈焰却都共鸣。
这么多年,他与母亲亦是如此。
无?论?他听话或乖戾,离开或归来,母亲对他都只剩下恨意。血缘亲情,始终求不得,割不断。
震痛之下,陈焰没有回答女孩的问题。
他抬手,又一次替她拭泪,然后?他说:“大?小姐,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?”
混沌的?钝痛之中,宋知?目露迷茫:“什么?”
却听少年道:“其实我是被父母流放到伦敦的?,就在我?哥死去后?的?第二周。他们不想见到我?。”
宋知?倏尔怔忪。
她想起?,上次在陈宅,看到的?全是与?陈西川相关,根本找不出一点陈焰生活的痕迹。
可是,即便有千万种原因,陈焰那时也才13岁,他也?刚痛失哥哥。
她还不知是该安慰,或询问为什么。
陈焰又说:“我也早就没有家了。今天以?前,我?也?和你一样,不甘,痛不可忍。但就在刚刚,我?改变主意了。”
少年低垂眼,温柔而深挚地凝注她:
“如果那?些爱本就求不来,也?许,我?们可以重新选择一个所爱之人。”
至今时,宋知?不会不懂他此间深意。
这秒,在陈焰执着的追寻与注视之下——
她想起?他在大雨倾盆中为自己撑起?的?伞,他精心为自己策划的?通关惊喜;想起?他们在泰晤士河上的?一吻,想起?他们在诺丁山的?肆意疯狂;想起他直率赤诚的告白,而她懵懂却不舍地留下。
那么多的暧昧与怦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