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宋语默的辩无?可辩,却更加刺激拉扯着宋知的心。
妈妈什么都不解释,就是默认了她的偏心,她的冷漠。
她终于泪流满面,放肆宣泄:
“你一面漠视我,却又一面像现在这样,把我和你所分享的全部都功利地写进你的书里。你对我所有的‘好’,都只是因为你想从我这里收集写作素材。结果你居然还反过来质问我,怎么能说出‘工具’这样的词语。”
“为什么?因为你本来就是,只把我当做可有可无的一个工具而已!”
“不是这样的!”
大概是这个指控过于严重,宋语默不愿承认自己竟是那样冷情的一个人。
她急急地解释:“那时?,将你写进我的书里,并不是故意要把你当工具。我只是,不由自主。我不知道你会这么不喜欢,甚至,到厌恶的程度。”
利用身边的素材,那几乎是写作者的一种本能。
宋语默的确,无?法控制,亦无法保证什么。
“呵。”
潸然的宋知,忽而哂笑一声,似痛到极点怒到极点:“真是好一个,‘不由自主’!”
她抬手用力将泪擦掉,“不由自主。原来,你利用我,你自始至终冷漠的原因,居然就是简简单单的‘不由自主’。”
她讥讽地反问:“那妈妈今天也是不由自主了?而今天以后,妈妈又预备再有多少次不由自主?”
宋语默一时张口结舌。
她想说不是这样,但她的确因此,对女儿疏远,对她造成了事实上的伤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