鼓起勇气讲出自己的心酸和委屈,却换来母亲问心无?愧的斥驳。
宋知望着妈妈,才知道,即便到现在,到自己崩溃的这一刻,她也还是不懂。
她根本不懂得自己在为什么而心碎。
“是!当我扛着39度的高烧独自倒在教室,当我淋着暴雨风雪狼狈回家,当我生日一个人在游乐园,孤独又羡慕的看着其?他被陪伴的小孩。我充分地体会到了妈妈的忙碌。”
宋知忍着心酸,无望又难解地说:
“但其?实?这些都没有什么关系。我理解你要工作,要养家糊口的苦衷。但为什么——”
宋知忽的哽咽,停了会,才终于道出自己的最耿耿于怀:
“为什么你对周亦婵却那么温柔,那么浪漫,你明?明?知道怎么对小?孩温柔,却总那样漠视我?”
“高考那天,我有多想收到你的一束花;乘上火车离家时?,我有多希望你打来电话痛骂我;高考出分后,我又是多想听?见你的一句赞赏;和周亦婵交换人生后,我每日每夜都在等?待,期望能从你眼里看到一丝担心。”
“道一句恭喜,打一个电话,这些也很难吗?也没有时?间吗?”
“可是!没有,你一次温柔都没给过我!”
声嘶力竭,句句皆痛。
在嘈杂的人声中,显出一种愈发清晰的悲痛与寂灭。
邻桌的客人们闻声频频侧目,被痛感裹挟的宋知全不在乎。
她任泪水汹涌,最后心碎地问母亲:“妈妈,我到底,还能怎么更懂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