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只能拥紧周亦婵,陪她哭,予她安慰:“不?是的,亦婵,你没有害任何人。那是事故,是意外,是谁都?无法控制的东西。而?且——”
宋知凝噎,平复少许情绪又道:“我相信陈西川他不?会怪罪你的,是他主动来问你,是他自己做了最后的决定。亦婵,他那么温柔的一个人,不?会希望你像现在这样?自责和?痛苦的。”
有热泪滚于宋知颈间,她听见周亦婵痛哭着说:“可我宁愿他怪罪我。”
正因知道他是多温柔多好的一个人,正因知道他不?会怪罪,她才更要降罪于自己。
只有如此,才堪重负。
宋知完全理解女孩的这种想法。
她不?觉矫情,亦不?反驳,只更紧地拥抱她道:“没关系,现在我也知道这个秘密了。以?后,我们一起负重,一起赎罪。”
宋知说到做到,不?管真相如何,她都?无条件相信并理解。
而?周亦婵不?再语,最后放声大哭一场。
在两个少女彻夜交心之际,陈焰也终于回到家?里。
彼时,纪念会早已结束,幕布上却依旧放映着哥哥的录像。
偌大的客厅,回荡着陈西川留学那年的离家?告别,而?母亲独自坐在沙发上,已然睡着。
陈焰立在光影里,静默地看了半晌,最后他拿起遥控器,果决地将之关闭。
夜风吹动窗帘,空荡的别墅透出?一股寂寂的萧瑟。
陈焰没叫醒母亲,而?是上楼拿来一床被单,替她轻轻地盖上。动作已经极轻,但?浅眠的梁清和?依旧迷迷糊糊睁眼,呢喃一句:“西川,你回来了……”
他手上一顿,没再似白日忤逆,替母亲掖下?被角轻“嗯”了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