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没有?如果。
世?间再无陈西川,而她也将带着终身的悔恨,连祭拜都只敢躲在人群边缘。
整个夜晚,自咎与思念像深水将周亦婵浸没裹挟,她一直在无声痛哭,像要把?压抑几年?的情绪尽数释放。
想念少年?的不止她一人,影像一直从黄昏放至午夜,从陈西川大学毕业,到他天真?无邪的孩童时代。
但周亦婵并没看到最?末。
也许是她没勇气,也许是记挂着宋知,又或是担心散场时不知如何?面对?少年?的亲朋。她悄悄来,亦悄悄走,在夜更深时便又不着痕迹地离去。
宋知接到周亦婵的电话时,女孩哽咽得话都说不清,她与之沟通良久,才找到对?方提前安排好的车。
是在陈家一街之隔的露天停车场中?央,她拉开车门进去,看见女孩头抵着前座椅枕,哭得肩膀一耸一耸。
宋知顿感心痛。
她不语,也不问,只伸手将周亦婵拥住。就如她答应与之交换的那夜,她将肩膀借给女孩宣泄。
渐渐,女孩的哭声弱下来。
宋知这时才宽慰地道:“没事了?,一切都过去了?。”
她抬手替她擦泪,柔声细语地问:“还是很难受吗,今晚要不要我来酒店陪你。”
周亦婵抬眸。
窗外月光朦胧,或许是宋知替她擦泪的动作,触及了?内心最?柔软记忆。
她忽然憋不住了?,泪水潸然中?,她说:“过不去,这辈子都无法迈过去了?。因为——”她看向女孩的眼睛坦白,“是我害死?了?陈西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