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:“都是全新的,你换上吧,免得被雨淋坏了。”
宋知一怔,有些惊讶于他的周到。
淋得通身湿透的确是不?太舒服,也不?方便这幅模样回庄园。但,在一个半熟的异性家洗澡,会不?会太暧昧危险,太过头?
要拒绝吗?可似乎将更欲盖弥彰。
宋知沉吟片刻,最终还是接过来道?谢,在陈焰的指引下不动声色去了浴室。
磨砂玻璃门合上,她看见少?年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,微绷的心弦骤然放松。但好像又不?是那种在异性家宽衣的担忧,是一种全然陌生的奇怪紧张,她此前从未有过。
宋知正剖析自己的情绪,陈焰却去而复返。
颀长的一道影子映在门外,隐约能看出是背对着浴室,他在外面告诉她:“忘记说了,左边是热水,转动花洒可以调水压。”
她默了瞬才应他:“嗯,谢谢。”
少?年彻底离去,宋知拧开花洒,温水雨一样兜头淋下。
她却没因此而变清醒,反而陷入更深的迷惘。
陈焰这个人,太奇怪。
从拍卖会以百万英镑纵容她戏耍江舒月,再?到?今天无条件带自?己恣肆玩乐,乃至此刻在他家逗鸟沐浴,少年分明朝她释放了暧昧信号。
然而,他刚刚去而复返,却又细心且极有分寸地背朝自己。
相处时煽诱撩拨,真暧昧时又克制坦荡,时近时远的,就好像那些越界的狎昵都是她的错觉。
宋知因此对其琢磨不?透,陷入一种怪异的疑惑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