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知猛地怔忪。
她才回味过来,或许周衍刚刚的循循善诱,都不过是为了此刻的叮咛。
男人?是如此的敏锐和周密:察觉到她的异常,猜测出她最后会走,然后引导她一步步说出改变的原因,最后怀柔地叫她承诺不会冲动离开。
这令宋知想起,第一次和周亦婵见面时她说的一句话,“我?爸明明什么都不知道,可?又什么都要追着问你,太让人?窒息了。”
明知道女儿生出逃离的心思,却仍步步为营,欲“绑架”她留下。
若是周亦婵本人?在此,恐怕将又觉窒息,然而,宋知心中却生出股熨帖。
因为,在她离家时,根本无人?关心。
漂泊无依的浮萍,即便是带有控制意味的挽留,也会动容和眷恋。
宋知内心一时五味杂陈,说不出是佩服周衍,或是在羡慕周亦婵。
她觉得,这个?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了,否则,她不确定?自己会否生出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。
“可?是——”
宋知盯着周衍,像装傻似撒娇:“爸爸你这是三件事诶。”
周衍像没料到她会撒娇,倏然一怔。
隔了会儿,他才扬眉反问:“那你让爸爸敲诈吗?”
宋知翘起腿,又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,眼珠滴溜一转,说:“看爸爸之后的表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