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若忍无可忍,却又敢怒不敢言,只得不痒不痛地刺对方一句,刺完又仓惶垂目似有点后悔。
这是周亦婵那晚提出互换后被质疑时的模样,宋知此时复刻,算对江舒月软硬兼施。刺激她那么多下也稍微服点软,以免过犹不及。当然也想借此来试探提醒周衍——如果他真的了解女儿,就该知道女儿此刻其实很委屈。
她想,即便这两个月自己能替周亦婵,却未必能彻底“解决”江舒月。
毕竟她不知道周亦婵究竟是什么把柄被拿住了,万一她们都没法彻底摆脱敌人,或许,可以求助周亦婵的父亲。
周衍确实察觉到了女儿的异常。
但女儿最近反常的时刻太多,朋友之间偶有不对付也不奇怪。再加上周亦婵平常和他争执后也总爱这样垂目委屈,他一时也未多想,只问:“小婵,你是不是有一点不自在?要不要先回酒店休息?”
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,但可以先带女儿回去,让她们分开彼此冷静冷静。
周衍是敏锐的,可江舒月却更难缠。
不等宋知回答,她便抢话道:“叔叔,女孩子的聚会,当然不需要爸爸啦!”
回忆起女儿对此次旅程的无限抗拒,周衍以为她确实有了些自己的小秘密,只可与同龄朋友分享。况且,孩子们之间的矛盾,大人的确也不方便插手过多。
顿了顿,他便起身:“ok,我给你们私人空间。不过,夜里凉又不安全别坐太久,悄悄话也可以回酒店聊,我去外面抽几支烟等你们。”
男人走得利落,宋知立刻严阵以待。
江舒月忽然支开周衍,估计是终于打算找她算账了,就像飞机上那样。
宋知却不怕,反而觉得踏实——明枪胜过暗箭,她早就做好准备,就等着江舒月发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