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逢生。” “殿下!”可谓是一声比一声靡靡入骨。
钟离辰只觉耳朵尖痒得厉害,刹时眼尾发红,嘴巴却是一贯嘴硬:“江玄凌。”
“臣知道了,马上就去。”江玄凌自知把人撩过火了,就在要踏出大门时,江玄凌回头:“逢生,你要不问问大婚的吉日能不能再往前提提。”
钟离辰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厮打的什么主意,哼,想得美:“只能往后不能提前。”
“行吧,臣告退。”
没了朝臣的阻拦,钟离辰和江玄凌的大婚也提上了日程。皇帝的大婚比之钟离辰还是皇子的时候繁琐许多,虽勒令减少了些,但必走的程序还是要走。
这日,司衣局的掌事量完钟离辰和江玄凌的身高尺寸离开,道书就走了进来:“皇上,侯爷,忠勇侯求见。”
“他来做什么?”二人婚事已定,见江玄凌不仅不倒霉还越走越高,这些日子忠勇侯府的人行事也越发低调,只是今日忠勇侯突然求见钟离辰也想不出是为了什么。
“我猜他定是来找逢生告状的。”江玄凌道。
钟离辰若有所思:“那你快去后面藏着,我看看他倒要说什么!”
“那臣就倚仗皇上主持公道了。”说完,江玄凌就退到后面小房间去。
“臣拜见皇上。”江植此人长相不错,也是,能生出男主的人能差到哪里去?就是人品不行。
“侯爷求见朕所谓何事?”钟离辰也没有心情打太极,遂单刀直入。
忠勇侯闻言一愣,他对钟离辰并不了解,也拿不准钟离辰对江玄凌是真心实意,还是一切为了除去江玄凌而设计,但今天这一步的确是他唯一能走的:“臣是来求皇上和我儿大婚之事,三思啊!”
一时间钟离辰有些没反应过来,谁是他儿?不过很快他就想到忠勇侯说的是江玄凌:“噢,侯爷不如说说。”
看着钟离辰支着下巴,饶有兴味的样子。忠勇侯直觉这一步走错了,可现在他已经没了退步,再说只要能在二人之间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,那也是值得:“皇上可知江玄凌此人目无尊长,他杀了他的嫡母还掘了他亲娘的墓,更是在后来脱离家族自立,此为大不孝。如此之人决不能放在圣驾身边,他能如此对待他的亲族就能这样对待朝廷啊!”
见忠勇侯声泪俱下的控诉,钟离辰反而对江玄凌越发心疼:“是么?可侯爷应知凡事都有因果。江玄凌他杀嫡母,挖亲娘的墓和你们分家自立都是基于你们和他的纠葛。那朕就想问问你们之间发生了何事,以至于血亲反目,说出来,朕为你们主持公道。”
忠勇侯脸上露出一丝难堪,钟离辰又道:“若是你们做了对不起他的事,遭到如此回报也是活该!忠勇侯,你觉得朕说得可对?”
“臣…”忠勇侯脸色越发难看。
见到忠勇侯这副样子,钟离辰站起来,怒道:“既无话可说就滚。”
“侯爷请吧。”御书房外的羽林卫进来。
此时的忠勇侯好似老了十岁,他不禁再想:若早知江玄凌能走到这个位置,他一定会好好待他。
御书房里,钟离辰原处站了几息就疯了一般跑进小房间,看到那个倚墙靠着的人就扑上去:“逢春。”
“我在。”
……
……
四月初三,皇帝大婚。
天未亮,羽林卫就唰唰打扫着不久后皇帝车架要路过的地方。虽自前几天就已经打扫过,但今天是正日子,更加容不得一丝灰尘。
随云殿。
按理来说,皇帝寝宫都是紫极宫,但钟离辰习惯了随云殿,而且他觉得紫极宫太空旷,不如随云殿那么紧凑闲适。
“皇上。”道书轻轻唤道。
“嗯。”犹记得上一次大婚钟离辰也是一夜未睡,那时心头更多的是不安,但这一次一夜未睡,只是激动和欢喜:“让他们进来吧。”
话落,宫人鱼贯而入,捧着一应洗漱用具和一会要穿的喜服。放在以往钟离辰也不习惯宫人伺候,只是今天大婚,要走的程序很多。他一个人也搞不定,人生难得一次自然要十全十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