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。”玄七骑马过来,目光落到钟离辰额上的一块淤青上,“殿下可还好?”
不好,很不好!钟离辰摆摆手:“晚上住哪里?”
“前面那家客栈。”
客栈,钟离辰又想起一些不好的体验,不过…这次好歹也是跟着江玄凌混,应该不至于那么差劲吧?
到客栈时江玄凌已经先行一步进去,钟离辰走在后面从掌柜那里领了钥匙就扶着楼梯扶手慢慢往上挪。他发誓要他知道是哪个孽障找事的,他定要画圈圈诅咒他。
“从我们出京城就有人跟着我们。”玄七压低声音说道。
江玄凌闭着眼,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面。半晌,他猛然睁开眼:“你看着七殿下。”
“是。”玄七知道,钟离辰虽不受宠可总归是个皇子,若是他在主子手里出事,那些人定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。
夜,钟离辰迷迷糊糊总觉自己还在那辆颠簸的马车上,手下意识抓紧被角,轻哼一声。下一秒,窗外刀光影闪现,伴随着一声门板被踹破的声音,钟离辰想:沃嚯,赶路把马车赶翻了。再下一秒,钟离辰大呼:卧槽!他是和客栈有仇吗?
只见那人不知道被谁一脚踹进来,那人口中鲜血从蒙面黑巾中涌出。骤然看见满脸惊色的钟离辰,手中的剑再次拿起就扑了过来。
“噗呲”钟离辰正欲滚下床钻床底下去,就听到一声皮肉被穿破的声音,睁大眼睛,江玄凌踩着一双皂靴进来,眸中杀意翻滚。那人竟生生被江玄凌的长刀钉在柱子上。
“殿下受惊了。”
“我…”喉咙干涩发紧,钟离辰脑子疯狂转动,正无措说什么的时候,玄七从门外进来
“侯爷,全部伏诛。”
“嗯。”江玄凌上前几步把钉着人的刀拔了出来,转身就走。
“侯,侯爷。”钟离辰好想给自己一巴掌,只是对方已经停下,只好硬着头皮说:“侯爷知道是谁派来的吗?”
江玄凌不知道想到什么,冷笑道:“无非是一些跳梁小丑,殿下安心睡罢。”
安心睡?老子房间里还有一个血淋淋的死人!钟离辰心中咆哮,但是他不敢,刚才江玄凌那一手可把他吓得够呛。就那么随手一扔,刀把人捅了个对穿还钉在柱子上!双手惊恐捂脸,要命!
最后,钟离辰还是没有睡那间屋,是玄七又重新安排了一间屋子。
躺在床上,钟离辰总觉得鼻子边上还围绕着一股血腥味,不过还是抵不过一路困倦睡了过去。
次日。
“什么时辰了?”钟离辰从床上弹起来,见窗外天色亮堂,俨然是日上三竿的时候,“难道又是忘了还有一个我?”短短片刻钟离辰已经想了很多,要是江玄凌他们忘了自己走了。那自己是顺势隐姓埋名做一平头百姓还是一路找去江南,励志博一个咸鱼王爷的身份?
“你们没走?”打开门迎面遇上昨日驾马车的小太监。
“殿下你醒了?”小太监问道。
“哗啦”想象破碎,就说嘛,江玄凌此人做事向来不露痕迹,怎么会半路把自己搞丢给人递筏子。
小太监识趣地没去想钟离辰那句话的意思,只道:“侯爷今晨说要在此处逗留一天,殿下若是想出去转转打声招呼即可。”
闻言,钟离辰眼前一亮:“那敢情好,劳烦你同侯爷说一声我出去转一圈,天黑前回来。”以平身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,“对了,还不知公公名讳?”临踏下楼梯的前一秒,钟离辰问道。
“殿下叫我贺六就好。”
“贺六。”钟离辰念叨两遍,挥挥手,“晚上见。”
贺六目送钟离辰出了客栈大门才低眉顺眼地转身上了楼梯。
“卖糖葫芦咯。”
“好吃不上火的油炸小鱼酥。”